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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.為國而戰(19)臥底少女→緝毒警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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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.為國而戰(19)臥底少女→緝毒警察……

歷史,果然就是一個圈。

經歷這麽一個大圈,她最終又被傳進了警局問話。

還得經歷一番狗血的老同學會面社死。

這番感慨,就類似於當年一起約好夢想沖刺的小夥伴,再回頭時卻發現。

一個成了賊。

另一個卻成了官。

岑渺坐在審訊室,默默嘆了一口氣。

她百無聊賴的敲打著鐵桌,發出有節奏的聲音一邊思索。

這才多少年啊?

短短六年時間,白晏要讀完警校要參加工作,還要成為一個支隊的隊長,這晉升能力可以啊,不愧是有男主光環的人!

不過——

岑渺直起身,探頭想往外面窗戶看,她的手被拷在椅子裏,椅子隨著動作搖晃。險些摔了一跤,她連忙伸腿定住。

“不是要調查要審問麽?怎麽把我丟這裏,人就不見了?”

片刻後。

審訊室的門吱呀一聲,裂開一條縫,從外投進來一片光影。

緊跟著,進來兩個女警,其中一個女孩子年齡不大,小臉氣鼓鼓的似乎遇到了一件很生氣的事。

李璇將打包好的一盒小籠包,放到審訊桌上,她看著肌膚白的放光,漂亮的不知超過電視明星多少倍的岑渺,硬邦邦道:“吃吧。”

岑渺秀眉微挑,忽然覺得這女孩的敵意好像有點沖著她來啊。

不過。

她還是不客氣地拆開了包裝盒。

“謝謝啊。”

李璇見岑渺毫無負擔的模樣,跺腳輕哼一聲:“什麽嘛,進來被審訊還這麽好命。”

岑渺沒有說話。

李璇扭頭氣呼呼的往外走,走到一半轉身去飲水機倒了一杯水,然後啪的一聲放岑渺桌上。

水花濺了出來,弄濕了岑渺的衣袖。

李璇懊惱地又轉身去找衛生紙然後將水擦幹,最後才悶聲不吭地出去。

一同進來的女同事覺得影響不好,推了推她,口氣嚴厲:“怎麽回事?態度能不能好點?”

李璇吃醋,臉都是漲鼓鼓的,小聲嘟囔道:“那小籠包,是白隊長親自點的。”

“什麽?”同事驚呼一聲,瞪大了眼睛,不敢置信的確定,“那個新來的,又總是沈默寡言,冷的像座冰山的白隊長?真是他?”

李璇對白晏很有好感,這幾日她總會刻意去白晏面前刷好感,誰知今天白晏讓她幫忙把小籠包提給審訊室的人,卻連她的名字都記不住。

李璇真是氣死了!

同事悄聲說:“這麽說來,白隊長認識裏面的那個女孩?”

“認識又怎麽樣。”李璇悶聲道,“她是榆城黑勢力的大姐大,聽說特別的心狠手辣,三年前血洗崇和檔口,打傷了一百多號人的就是她!”

同事若有所思地點頭:“看不出來啊,長這麽漂亮當明星不好嗎?可惜了花容月貌啊!”

李璇聽完,又不滿地撅嘴。

心底有點不爽同事為岑渺說話。

長得好看,就可以讓人心軟,就可以對走入迷途的人覺得可惜嗎?

殊不知,明明她剛剛也因為擔心岑渺被包子噎到倒了杯水。

緝毒科指揮室。

“岑渺的資料給我。”

白晏面容一貫冷漠,或許多年前,他曾因為某人而溫和過,但在歷時多年的孤寂後,他便再沒有調節心情的耐心。

一貫的等人太累。

好不容易逮上,他沒有輕易放人的道理。

梁勇安忙著簽文件,他從百忙之中抽出功夫,擡了一下頭見是白晏又重新低頭簽文件。對於剛剛的問話,他卻好似沒有聽清楚一般。

“你說誰?”

“岑渺。”白晏耐心漸失,他擡眸,深邃的目光直視梁勇安,聲音漸漸冷漠,“我要她的臥底資料。”

只一句話。

就成功讓梁勇安放下所有事,他先是當著白晏的面詢問助手,“蘭初,岑渺是誰?”

陳蘭初將文件歸檔,她擡眸掃了白晏一眼,才低聲道:“是小姑娘。”

“哪個小姑娘?”

“當年抱著炸彈跳湖的那位。”

“哦——”梁勇安這才狀似回憶起來,拉長了聲音。隨後,他雙手合十放在紅木桌上,神情漸漸嚴肅。

“白隊長,岑渺不是我們的臥底。”

“你說什麽。”白晏的話看似平靜,卻依舊能感覺到透著隱隱寒氣。

梁勇安沈默下來,他看著白晏,耐心地再重覆了一遍:“我認真告訴你,岑渺不是我們的臥底。不論她以前做過什麽事,現在的她都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她。”

“需要我提醒你嗎?”梁勇安盯著白晏冷漠的眼睛,“她是榆城販毒網的大姐頭,如果有確鑿證據,我需要你馬上逮捕她。如果沒有,我要求你立馬放人,不不要無謂的打草驚蛇。”

梁勇安說完,便起身拿著資料出了門。

白晏還坐在原處,俊冷的臉上漸漸顯露淡淡的迷茫隨之又逝去不見,他垂頭看著手上常年握槍的繭,周身的氣場瞬間沈悶、抑郁。

他腦海的記憶全是多年前的那個晚上。

少女帶他離開那個充斥著脂粉香味、令人作嘔的包廂。他看著少女走入黑暗,卻又義無反顧的背影。

他閉上眼睛,都是當初岑渺穿著金景高中,燦然微笑的模樣,這麽赤忱的人真的變了麽?

陳蘭初看著白晏,搖了搖頭,她想要轉身離開卻被白晏喊住。

“她....真不是臥底麽?”

冷漠的聲音充滿了澀然。

陳蘭初認識白晏這麽久,直到他成為特警,她都沒有聽過他這麽不確定的聲音。雖然心疼,但她還是狠了狠心。

“不是。”

說完,陳蘭初看著窗外的橙紅色躍進雲層的夕陽,心底微微嘆氣。

她和梁隊都有不得不守護岑渺的理由。

當踏上臥底的這條路,他們註定了孤獨、也註定了被俗世放棄。

辦案組缺乏證據。

雖然特警部門的人確實接到了舉報信息,但因為沒有證據,也沒有從洪合社的一幫人中搜查出毒品。

白晏最終選擇放人。

岑渺離開的時候,他沒出現,他只是端了一杯咖啡靠在大落地窗邊,但那個角度,一眼就能夠讓他看見等車的岑渺。

女孩白皙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,眼眸一如多年前的璀璨,她似乎哪裏都沒變,又似乎哪裏都變了。

這時,岑渺身邊忽然來了一名乞討的乞丐。

白晏站直了身體,想要看岑渺的反應,可乞丐還沒有近身就被謝闖趕開。他眉宇緊蹙,接著就對上謝闖的帶著笑意的眼睛。

謝闖沖他揮了揮手,然後迅速上了副駕位並系上安全帶。

等了幾秒鐘,岑渺正準備說話。

“明白。”謝闖迅速豎起手指,搶答道:“等會就去給那個乞丐老奶奶找個地方吃飯。”

說完,謝闖就回頭,俊朗的臉上染上笑意,高深莫測道:“不過,我倒是更好奇,你怎麽就知道白晏站那呢?”

還使手勢,故意讓他將人趕走。

岑渺收回視線,她微微一笑說:“剛剛我聽到梁隊長的暗號了,他告訴我,白晏去問他我是不是臥底。”

凡是臥底,都會有一套內部暗號,這些暗號只有臥底圈子裏的人才能夠聽懂。

而她。

在吃完小籠包以後,就聽到了那段由梁勇安傳來的暗號。

“可惜啊。”謝闖重新坐好身子,手交叉疊在頭下,“都是老同學,當年咱們三個還一起共過患難。重逢吃頓飯也不錯。”

“別想了,我們不是一路人。”

臥底和特警沒有接近的必要,輕則任務暴露,重則連累對方犧牲。

岑渺一句話,摁住了謝闖所有往下說的苗頭。

白晏看著那輛車緩緩駛離,他想著謝闖的動作,面容漸漸冷了下去。

後面傳來同事不斷吹噓的聲音。

“我和你們說啊,我和白隊長是一個警校的同班同學,白隊長以前成績老厲害了,門門功課都是優!總體評分和成績都在所有同學之上。”

“偵昀。”白晏轉身,他捏了捏鼻梁,冷漠的聲音透著點無力,“夠了,沒有所有,有一個人比我更厲害。”

李璇好奇地從抽屜拿出一瓶牛奶,遞給秦偵昀示意他繼續說,邊小聲道:“白隊的各項成績在我心目中已經很厲害了,真的還有人比白隊還要厲害嗎?”

秦偵昀拿了牛奶,他看了一眼進辦公室的白晏,笑道:“確實有一個,不過啊這個人很神秘,我們不知道他是哪個班級的學生,不過每次公布成績時都能夠聽到他刷新紀錄的壯舉。”

“門門功課特優,常常考核第一。連續四年,都維持在第一名,太恐怖了。”

李璇也是警校畢業的人,能夠做到功課和考核雙第一,自然明白這神秘學生有多厲害,她聽完還覺不夠忙又八卦追問。

“所以,後來這神秘人物露臉了嗎?”

“嗐!”秦偵昀給牛奶戳了根管子,“露什麽臉啊,畢業那天學校一大堆人等著瞻仰學神尊容,我們等了一天楞是沒有等到人。”

說完,秦偵昀又刻意壓低聲音道:“私底下啊,我們都猜,這學神估計早就被帶調去做什麽秘密任務。”

“難為我們白哥當年還和這神秘人較了那麽久的勁。”

“哦?白隊長還和那人較勁了?”

“那當然啊,換誰身上誰都不甘心做萬年老二吧,白哥的成績放哪個警校不是第一,偏偏在我們學校就被壓了一頭,誰甘心?”

說完,秦偵昀看著一臉崇拜的李璇笑著說,“所以啊,你別看白哥常年穩居第二,但是他的綜合成績放到華國任何一所高校,都是第一。”

“悄悄告訴你,白哥當年的高考成績可是可以上清華北大的。”

李璇聽到這,瞬間睜大了眼睛。

她不敢置信地去看白晏的辦公室。

那麽.....是什麽原因,讓他做了警察?

夜深人靜。

某莊園地下室。

原本作為臺球室的地下室,被全部廢棄後,又被莊園主人改造成了牢房。

地下室封閉了所有窗戶,封閉了所有通風口,人剛下地下室就聞到一股異常刺鼻難聞的味道。

不銹鋼做的牢房角落放了兩個桶,用來解決必須的生理之需。潮濕的地上,只有一張破爛的草席子。

這裏就像與世隔絕的地獄,永遠的暗無天日。

“吃飯了!”

給飯的人端著一碗飯丟到地上,隨後離開。

半晌後。

牢房內響起鐵鏈的聲音。

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去,一個汙頭垢面的人拖著沈重的鐵鏈在地上走動,等他走到牢門的位置,鐵鏈不夠長蕩在了空中,他看著還有段距離的飯碗,擡手扯了扯脖子上早已生銹的鐵圈。

發現沒辦法挪動後。

男人只能蹲下身子,慢慢伸出手,一點點從牢房外將飯碗扯進來。

飯有股餿了的味道,他非但沒有嫌棄,將長了一團亂遭的頭發打至兩邊,然後用旁邊的水盆洗幹凈手後,才用手抓著飯碗裏的飯塞進嘴裏。

他一天只有一頓飯,盡管饑餓不斷折磨著他,盡管胃酸不斷翻湧叫囂著要進食,他也依舊不慌不忙地吃著一碗餿飯。

在被關2000多天、不見天日的日子裏,他無時不刻地提醒自己。

他是人。

他有尊嚴。

這時,電梯處傳來聲響。

叮——的一聲過後。

一個光頭的大腹便便中年男人,帶著三五兩人走了進來。

男人停止了進食,他猶豫了一下將沒吃完的半碗飯放到地上,然後拖著鐵鏈回到了原來的角落裏縮著。

他感受到太多羞辱。

只有今天,他不想再感受了。

隨著被關日子的增加,他越來越心灰意冷,求生意志近乎於無。

有人譏諷笑道:“喲,今天這小狗狗還不吃飯啊!”

“是不是飯不好吃啊?”

“孟爺,你這小狗不聽話啊!”

中年男人不屑的笑了一聲,在手下的幫忙下,他點燃了一根雪茄,吞雲吐霧道:“六年了,我關了你整整六年。”

“想不想吃上一頓熱乎的香噴噴的飯菜?”

“想不想過上正常人的生活?”

男人痛苦地閉上眼睛,他克制不了來自生理上貪圖錦衣玉食的欲望。

孟海亮看到他如此痛苦,開心的哈哈大笑:“只要你願意幫助我,指認出洪河社裏還有哪些反骨仔,這些我都可以滿足你。”

男人終於開了口,嘶啞的聲音就如同破洞的鑼鼓,“你-休-想!”

孟海亮輕聲一笑:“韓默啊,我給過你機會。既然你不想要,那我就收回。自從出了你的事後,你以為我還誰都會用?洪合社的臥底早已被我肅清,除了你以外,你的那些夥計一個未留。”

韓默蜷縮在角落,他回憶起曾經一起並肩作戰的同事,滿是黑泥汙垢的指甲掐入手臂,悲痛地嗚咽著。

這哭聲。

孟海亮聽得只覺肆意快爽,他招手喊來一個手下,目光掃了一眼地上餿掉的飯菜,嫌惡道:“既然他不想吃飯,明後天的飯也別準備了,快餓死的時候就打針葡萄糖吊著命。”

“是。”

手下應承後將牢門那沒吃完的半碗飯收走。

冰冷雜亂的牢房裏,又再度失去光線,漆黑一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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